近年来，李克强总理多次要求通信行业“提速降费”。在此背景下，性价比更高的新资费套餐正摆上运营商的柜台。不过，近日有中国移动老用户对经济导报记者反映，当其被宣传广告吸引到营业厅办理业务时，却发现一堵隐形的墙挡在他们与新套餐之间，令人难以逾越，“降费”之说只能算是“镜花水月”。
“看着价格很优惠的‘天王卡’套餐，却被告知必须要办新卡才行。要是不想换号，只能继续用现在这种资费较高的旧套餐。”10日，济南市民刘国华对经济导报记者反映，中国移动只对新用户提供优惠套餐的做法，让他感觉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经济导报记者也注意到，近来街头公交站、过街天桥等广告牌上经常可以看到中国移动“天王卡”的宣传画，上面所列的共有48元/月和118元/月两类套餐。其中，48元的套餐包括月内4G省内流量、1000分钟移动网内市线分钟通话时间。
“我现在用的是4G飞享套餐，每月交138元，流量只有1G，通线分钟。如果能转为‘天王卡’，每月缴费不仅可以少一大半，享受的服务也有所提升。”刘国华称，新套餐无论是通话时间还是流量，都较其现有的套餐优惠了不少。然而，当他去中国移动营业厅想转为新套餐时，业务员却表示，“天王卡”只能供新入网客户办理，原有客户均不能转为该套餐。
经济导报记者拨打10086对此事进行确认，其人工客服表示，“天王卡”目前确实是能提供给新开卡用户。同时其称，“天王卡”之所以在流量、通话时间上较前期套餐优惠，是因为其在业务范围方面进行了较大限制：一是几乎都是省内流量，二是大部分通话时间必须为移动网内通线分钟通话必须是拨打市内中国移动电线分钟通话范围扩到了省内移动网。”
“这种业务范围的限制对我影响不大。”刘国华指出，其工作少有出差，每年流量消耗均在省内。而其咨询得知，48元的“天王卡”只要再加2元，每月就可以增加300分钟全国通话，足够他日常使用，“满打满算每月也就50元，性价比远超我现在138元的套餐。”
采访中，多位中国移动老用户也表达了对不能转为“天王卡”套餐的不满。为了亲身感受客户的遭遇，12日，经济导报记者来到中国移动济南八一立交桥营业厅，进行实地探访。
进入营业厅，“天王卡”的宣传海报、彩页就随处可见，“48+2元/月”几个字的描红加粗也极易吸引顾客的注意。
经济导报记者用来咨询业务的中国移动手机号，使用时间超过5年，目前为88元4G飞享套餐，即700M国内流量+220分钟国内通话。由于流量不够，经常增加流量包，每月实际缴纳的线元左右。同样，该卡流量使用均在省内，每月打出电线分钟，若能转为“天王卡”，则可以省掉一半话费。
“老套餐不能转，你只能办新卡。”该营业厅前台工作人员对经济导报记者的转卡要求给出的答复与10086如出一辙。其称“天王卡”推出已有数月，一直没有向老客户开通，“估计以后也难。”
随后，该工作人员也给经济导报记者提供了另一个“降费”途径。“你可以将套餐转为‘全家亲’业务，每月93元，含500分钟国内通线M家庭宽带、电视点播。”不过，当经济导报记者给出住址后，工作人员表示改地址并不能引入移动宽带，也就是说，该号码仍难享受到上述服务。
“老号码绑着银行卡，还有微信、支付宝，哪有这么容易就换的。”一位正在办理业务的客户对经济导报记者表示，“只开新卡”的政策给老用户增加了不少隐形成本，“我现在只能把原来卡的套餐降下来，再办张‘天王卡’，以后随身要带着两个手机，很麻烦。”
济南市民王女士则认为，换新手机号对个人信用也会带来负面影响，“比如在生意上，你的供货商如果经常换联系方式，那你对他肯定会有些不放心。”
经济导报记者注意到，中国移动这种“老号码不能变更套餐，只能开新卡”的情况此前就曾出现过，并引起不少老客户的不满。
有媒体报道显示，在中国移动4G业务推广时，部分WAP包月套餐用户就遇到了转卡难的问题。来自新浪微博“@全国无限流量卡用户维权联盟”的统计中，仅2015年前两个多月的时间，相关用户发起的维权就达26场。
另外，“这种做法一方面不利于对老客户的维系，另外对企业本身运营也没有好处。”电信独立分析师付亮12日对经济导报记者表示，老客户与运营商闹矛盾的根本原因是，运营商营销思路存在问题，资源过分倾向于新用户的争夺，“很多套餐针对的都是新发展来的用户，不仅资费便宜，还有各种赠送和礼包，而老用户一旦选定套餐，要想更改比较难。”
而在付亮看来，这种发展很难给市场带来良性效应，“新用户开发成本高，老用户体验度下降后加快流失，运营商并没有从中受益。”
“如果按照我了解的相关规定，‘天王卡’这种拒老客户于门外的做法是违规的。”王女士对经济导报记者表示，工信部曾于2006年下发通知，明文要求，“移动通信企业应保证本企业同一网络的原有用户，可以在不改变号码的情况下，自主选择使用本企业的所有资费方案（已停止发展用户的除外）。”
对此，山东王杨律师事务所律师王建华表示，按照《合同法》来说，除非用户与中国移动签订的合同中，在醒目位置、用醒目字体标识了“该手机号几年内不得变更套餐”等类似限制条款，否则用户有自主选择套餐的权利。而且，即便合同中有相关“限制性”字眼，也可以依据“情势变更”原则进行调整。
经济导报记者了解到，所谓情势变更，就是指因情势变化，继续维持合同原有效力显失公平，可允许变更合同内容或者解除合同。即在市场收费水平逐步降低的情况下，消费者有权利要求解除合同，选择与现有市场价格接轨的新套餐。
在王建华看来，本着《合同法》上述公平原则思路，中国移动等运营商既然对套餐费用进行下调，就应对所有客户放开，老客户向新套餐进行调整的要求，应该得到企业的重视。（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刘国华”系化名）
